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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命直播》
是你在玩游戲,還是游戲在玩你?
薇一直認為自己是再平凡不過的“幕后女孩”,直到成為“試膽任務”的玩家。這是一款在線直播游戲,玩家下載專屬APP,接受指示自拍執(zhí)行任務經過,上傳讓觀眾投票選擇。誘人的獎品,性感的帥哥搭檔,薇在游戲里越陷越深。當任務設計朝著薇恐懼且不愿面對的情境發(fā)展,她與犯罪只有一線之隔,甚至需要做出生死抉擇,她已經沒有了回頭路,只能參加頭獎挑戰(zhàn)——抱得頭獎歸或是空手而返。
有什么值得她繼續(xù)冒險,甚至把家人、朋友牽涉其中?當薇意識到這一點,她能擺脫游戲背后黑暗之手的操控嗎?還有線上線下無數窺視人的眼睛?
1.好萊塢青春冒險動作片《玩命直播》2017年1月6日驚奇上映!新銳偶像艾瑪?羅伯茨攜手戴夫?弗蘭科主演!
2.在這玩命的直播游戲里,要擺脫窺視與監(jiān)控,除了死就是贏!
3.現(xiàn)實版《饑餓游戲》,成為網絡直播游戲中的玩家,挑戰(zhàn)不可能!
4.《紐約時報》暢銷榜作品,《出版人周刊》《洛杉磯時報》等媒體強力推薦!
5.生活有時候就像一場游戲,
每個人都要面對誘惑與抉擇。
什么獎品能讓你直視不想面對的?
怎樣的底線即使命懸一線也不能讓你打破?
6.用一個極端的故事來看看一個人可能被操控到什么程度,應該是件有意思的事。(作者寄語)
序幕
你想結束任務?我們說了才算!
等了三天,周日的凌晨四點,屋前那條街上終于連一個窺視人都沒有了。即便是瘋子,偶爾也需要睡個覺吧。她同樣可以休息一下,但比起休息,她更渴望自由。她足不出戶已近一周。
匆匆寫了張字條給爸媽,再丟一堆裝備到車內,她加速駛離市區(qū),前往仙納度國家公園(注:Shenandoah,位于美國維吉尼亞州)。在兩個鐘頭的車程中,她不斷從后視鏡窺視。她和家人行駛在這條路上的次數多到不可勝數,每次不是充滿游戲、歌唱和影片,就是會做一些白日夢。唯獨這次,她滿腹驚惶。
她把父母多年的訓誡拋在腦后,抵達仙納度國家公園時,沒有先與管理員打聲招呼,而是徑自把車停在她所能找到的最荒涼小徑的起點,然后步入那條樹葉生長得過于茂密的小路。中午過后,她勢必得在某個地方停下來并架設帳篷;但現(xiàn)在,她一心只想消失在綠林中。只要能遠離窺視人久一點兒,這片綠林將給她帶來些許的平靜——至少平靜個幾天。
掛在雙肩上的背包沉甸甸的,她踩著重重的步伐爬上多石的山丘,撥開蕨類植物往前走,途中不時有垂懸葉上的露珠滴到身上。前方傳來奔流的水聲,她振作精神,知道瀑布必定就在不遠處。這是一件天賜大禮般的好事,可以讓她轉移注意力,遠離過去二十三天霸著她不放的沉思默想。
都是那該死的任務。
她用力拍打一根低垂的樹枝泄憤,水和樹葉嘩啦嘩啦地往她的頭上淋下。隨便啦,反正附近又沒有人,不怕皮膚和頭發(fā)沾黏斑斑樹葉的窘樣被人看到。只是念頭一帶到其他人,她立即聯(lián)想到那些持續(xù)出現(xiàn)、不受歡迎的影像。還有,恐懼。存在于意識邊緣的恐懼。這一次,它似乎具象化了,化成她身后一連串輕柔的跫音。
她停下來,像塊石頭般一動不動,一邊等待,一邊默禱那個聲音只是她的想象。她的腦子最近時不時就會背叛她。
停止,專注,思考。
腳步聲靜止片刻,接著重新出現(xiàn),變得更快。沒錯,她身后真的有人。現(xiàn)在該怎么辦?
躲在樹葉后面等那人走過去?一定只是一般出來遠足的路人,大概和她一樣渴望獨處。不過,躲起來仍似上上之策。她拔腿往前跑,拉開與對方的距離,然后投身杜鵑花葉蒼翠繁茂的懷抱。
腳步聲變大了,聽起來頗為沉重,暗示來者個頭不小。這就是那些操縱任務的混賬威脅她若是不肯對粉絲有求必應,必會招致的“后果”嗎?但是,面對那些隨時打電話來的怪人、跟進廁所的討厭鬼,以及把她和其他玩家的照片置于瞄準線上做出恐怖網站的精神病,誰能期待她會和顏悅色?自從她發(fā)現(xiàn)自己實在無法應付后,便謊稱自己病了,過去一周都待在家中?墒撬龥]辦法永遠躲起來,也不可能申請得到保護令,勒令整個兒星球的人都離她遠一點兒。
身后那人靠近了,她的呼吸變得又急又淺。對方的腳步聽起來有種節(jié)奏感,從容不迫;蛟S不是人類。真好笑,闖入者可能是只黑熊,反而不像遠足的人那么令她驚恐。也或者那些足音根本不是真的,這一切可能只是場夢,仿佛她在任務進行期間及結束之后,每個自認清醒的思緒都是被別人操縱的。她越來越難以理解眼前正在發(fā)生的事,偷溜去購物商場的那次便是一例。她在雜志里發(fā)現(xiàn)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親愛的艾比蓋爾,你想結束任務?我們說了才算!
怎么可能有人知道她會去那家店,又知道她會翻閱那本雜志呢?當她快速地翻過架上每一本雜志,看看其他本是否也被動過手腳時,那張可憎的字條竟不翼而飛,宛如未曾存在過。大概是被其中一個“我們”偷走了——那些監(jiān)控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名的“我們”。最糟的事情莫過于此:搞不清楚敵人的模樣,自己的影像卻到處泛濫,有如某種變態(tài)的交換卡。
現(xiàn)在,腳步聲之外,又多了口哨聲?v使她的想象力再活躍,也無法創(chuàng)造出一頭懂得吹《彩虹曲》(注:SomewhereOvertheRainbow,電影《綠野仙蹤》中的著名插曲)的野獸。她決定相信對方只是個心情愉悅的遠足旅人,雙眼偏偏忍不住泛起淚水。
腳步聲停歇,鄰近的樹叢發(fā)出沙沙聲響,她往枝葉更深處蹲了進去。
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知道你在這里!
她大吃一驚,緊貼著身后的樹木,希望自己剛剛爬了上去。方圓幾里不見其他人影,她飛快地瞥了手機一眼,發(fā)現(xiàn)這里收不到信號。不意外。她的手機最近只會傳送悲慘給她。
她隱匿其中的杜鵑花叢被分了開來,露出一張斗牛犬般、呼吸帶有培根味的男人臉孔。噢,天啊,不知道折磨她的人長什么樣還比較好。不論這輩子多么漫長或是多么短暫,這人勢必成為她余生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用肥碩的雙手把樹枝推得更開:“甜心,你為什么不出來呢?這樣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會容易些!
她身上的肌肉全縮了起來,膝蓋幾乎撐不住身體,滿腔的恐懼比任務最后一回合面對整個兒房間的蛇時還要高漲,而那原本才是這個世間最令她膽戰(zhàn)心驚的事。
盡管胸腔飽受戰(zhàn)栗之苦,她不知怎的找到了說話的力量:“走開,混蛋!
男人嚇了一跳:“沒有必要發(fā)脾氣,我一直是你最大的支持者!
她的視線急急投向陰暗的矮樹叢,只有一個選擇還有點兒希望。她讓背包從雙肩往下滑落,接著縱身躍向樹枝最細的部分。即便如此,當她在小徑上拍打著樹枝往前跑時,雙臂仍慘遭刮傷。很不幸地,男人擋在她回車子的路上,她不得不向著山坡的林地深處逃跑。
她奮力疾奔,身后響起隆隆如雷的腳步聲,不過所有的聲音很快就被前方瀑布崩落的水流聲吸納得一干二凈?拷鼡u搖欲墜的欄桿看臺時,瀑布細致的水霧噴灑到她的臉上。除了從陡峭多石的峭壁往下爬,前方已無路可走,而那些圓石上遍布著厚而滑的青苔。
刺耳的口哨聲從身后傳來,音調之高,連水聲也掩蓋不了。她轉身面對男人,注意到他的口袋鼓脹,形狀凹凸不平,不由得聯(lián)想到“妙探尋兇”(注:Clue,英國桌上卡片游戲,陸續(xù)發(fā)展出各種版本,是一款經典推理游戲)中的各種武器。這個男人的手臂像周遭的樹干那樣粗壯,哪里還需要拿什么燭臺或刀才能殺人?他要什么?會不會是因為她前一晚沒和其他玩家一道出席“尾聲”的拍攝,這個偏激的粉絲就決定要懲罰她?看節(jié)目的時候,她以手掩嘴,發(fā)現(xiàn)玩家同伴雖然談笑風生,但其實個個眼袋暗沉,臉頰抽搐。他們沒有人會再回她短信,仿佛與她來往這件事比被不知名的人糾纏更具威脅性。真是瘋了。加入任務之初,沒有人對跟蹤狂和跟拍視頻提過一個字。
她緊抓著濕滑的金屬桿爬過欄桿。她能在不跌斷脖子的情況下往下走到河邊嗎?
“不需要這樣,艾比蓋爾!蹦腥斯緡佒f,伸手探入口袋,“回來這里跟我配合,拍下別人都拍不到的內容,贏他個一千來分!
分?他一定是跟拍玩家的瘋子之一,渴望得到其他窺視人的敬意,同時替自己贏得一些票數或是分數。如果有法子可以衡量她的恐懼指數,這家伙肯定會讓指數沖到最頂端。這些變態(tài)對這種事最興奮了。但這人要的會不會不止于此?想到這里,她的喉嚨一緊。
深呼吸。專注去想一條退路。
男人的頭朝她的方向歪了歪,像是正在思考打光和構圖。他有可能只是想拍她的照片嗎?當他緩緩地把手從口袋中抽出來時,她屏住呼吸,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怪了,這一生所有的回憶居然沒在眼前一閃而過。相反地,她想起八年級時在英文班上看過的電影《美女還是老虎?》(注:TheLadyortheTiger?,描述一個國王規(guī)定嫌疑犯須上競技場接受天意審判,在兩扇門中選擇其一決定生死。門后可能是老虎,也可能是美女,若是老虎便會命喪虎口,若是美女則需與美女結婚)。那部片子吊足觀眾的胃口,讓她看得心煩意亂。為什么他們就不能選定一個結尾呢?
眼前這個陌生人掏出來的可能是一臺相機,也可能是一把手槍,取決于他想偷的是她的照片還是生命。她嗚咽一聲,意識到自己多么希望從來沒有夢想過要參加挑戰(zhàn),如此一來,這真實無比的恐怖就會畫下句點。
男人從右口袋掏出一臺迷你得宛如可愛小蟲的黑色相機。她吐了口氣,把淚水吞回肚里。所以,只是要拍張照片;蛟S她真的很努力假笑一下的話,這件事就旋即宣告結束。然后她就狂奔回小徑,飆快車回家,今天再也不踏出房門一步。或者,明天也是。窺視人終究會對她失去興趣,特別是任務展開了新的一屆,又有了新一批的玩家之后。
“笑得漂亮一點兒。”面前的男人說。
她瞪著他,試著牽動嘴角。一滴汗珠落到她的太陽穴,緊接著又來一滴。幾秒后,這件事便將徹底終結。
咔嚓。
她呼出一口氣。好吧,如果那就是他要的,很好。唔,不是很好,但還過得去。
男人歪嘴露齒一笑,伸手探入另一個口袋。
珍妮·萊恩(Jeanne Ryan),在擁有11個兄弟姐妹的大家庭中長大,童年時期住在夏威夷,成長期間則在各個不同的國家游歷。試過許多不同的工作,最后認為講故事比研究數字有趣。仍然喜歡夏威夷,不過目前在西太平洋的天空下找到了一個家。
林雨蒨,澳洲墨爾本大學研究所畢業(yè),曾任國際通訊社編譯、慈善機構公關、市場研究公司研究員,開過一間小小雪茄店,也當過服飾公司的負責人兼業(yè)務員,林林總總看似調性不同的經歷,都在文字的領域飄然落定。譯作繁多,包括《追尋失落的玫瑰》《騙你騙到愛上你》《天使遺留的筆記》《白狗的最后華爾茲》,等等。
序 幕
你想結束任務?我們說了才算!
第一章
看看有誰在玩!
第二章
他們有數千段視頻,人們會做很多瘋狂的事。
第三章
“你必須告訴大家,我是個很棒的情人。”
第四章
“不可能了,任務開始了!
第五章
以下是你的第一場挑戰(zhàn):擺脫你的男友。
第六章
不,你不需要真的去做,只要找到一個愿意付錢的人就好。
第七章
愛死這個任務了。
第八章
對,好戲上場了。
第九章
他一定是我們的正式窺視人。
第十章
只要你完成頭獎挑戰(zhàn),我們會……
第十一章
我們明天就脫身了,小可愛。
第十二章
每喝一瓶,再加五十美元!
第十三章
頭獎的第一個任務居然是惡作劇電話?
第十四章
當伙伴都去接受虐待或和老鼠同處一室時,我和其他女孩……
第十五章
或許這是一個騙局……
第十六章
好啦,玩家們,該是你們賺大錢的時候了。
第十七章
快跑!
第十八章
在這個邪惡的房間被打開以前,觀眾會不會得知我們的命運?
第十九章
現(xiàn)在就把槍對著另一個玩家,否則每個人都會失去大獎!
第二十章
“今晚唯一的好事是你!
第二十一章
這是我給你們的挑戰(zhàn)!
落 幕
謝辭
第十七章
快跑!
我的心情直往下沉,人卻跳了起來:“你們兩個,趁現(xiàn)在還來得及,趕快回去!”
他們扯下眼罩,茫然地對著燈光眨眨眼,剛剛跨過的門緩緩地自動關上。
我指著門跑向他們:“快跑!”
他們露出緊張的神情,在我和門之間來回擺頭,但門已“咔啦”一聲關上。米奇和泰原本站了起來,大概是要阻止我逃跑,現(xiàn)在又帶著自鳴得意的表情坐回去。
西妮用一種我從未在她臉上看過的迷惘眨著眼睛,直到瞧見我手上晃蕩的槍械時,她才猛地從困惑轉變成震驚:“那不是真槍吧,是嗎?”
我把武器塞在背后:“我不知道。”
湯米帶著厭惡和好奇環(huán)顧室內。他看著我,用那種我早跟你說了的方式嘟起嘴巴,搖著頭。其他的玩家仍坐在位置上,有些人嘎吱嘎吱地嚼著爆米花,把我和我的朋友當成新節(jié)目在觀賞。
小西趾高氣揚地走上前來,站到離我只有幾厘米的地方,眼神直望進我的眼底:“你玩這個游戲也玩得太過頭了。在他們讓你出現(xiàn)幻覺,以為自己吸入二氧化碳的廢氣之后,你怎么還不退出?該死,薇。”她抓住我的手臂,拉著我朝他們剛進來的門走去。
我跟在她的高傲后面走:“你們看到了多少?我請你們打電話報警的事你們知道嗎?還是你們認為那是幻覺的一部分?”
她不理我,只是敲敲門:“好了,現(xiàn)在讓我們出去!
面板亮起,發(fā)出嗶聲,她扭著脖子往后仰,看著頭頂上那一面屏幕。我一只手放在她的身后好撐住她,因為上頭的信息肯定會讓她爆炸。
門上有計時器,三十分鐘后才會打開,但若發(fā)生緊急事件,情況自然另當別論。玩家可以告訴你飲料放在哪里。請自便。
西妮拍墻:“我不要自便。還有,喂,槍就是緊急事件!
她摸索著門旁那幾乎隱形的縫隙,試著用手指扳開門,但徒勞無功。她又跑到主要的那扇門,試著轉動門把。
當門把也沒有用時,她敲門大喊:“你們說薇已經失去理智,我和湯米應該過來接她,F(xiàn)在我們來了,讓我們出去,不然我會打電話給我爸,他是律師!
米奇哈哈大笑,問其他玩家還要不要再來一瓶啤酒,從我們身旁走過時,還假裝踩著高跟鞋昂首闊步地走著。
小西抽出她的手機,發(fā)現(xiàn)沒有信號時咒罵了一聲。她大步走向杵在游戲室中央的我:“你的手機給我。”
胸口感覺好沉重,這就是我的處罰,讓我陷入險境或是嚇壞我爸媽還不夠!霸嚹懭蝿铡庇滞媾鹞业淖飷焊,而這對摩羯座來說太簡單了,更何況我的罪惡感早在頭獎回合前就瀕臨崩潰。想到朋友被我拖累,一同陷入這個他們還不了解的地獄,我就覺得難以忍受。如果他們發(fā)生了什么事……
我垂著頭:“我們之中沒人的手機打得通,沒人會被救,也沒人會挨告。在我們還能娛樂窺視人的時候都是如此,F(xiàn)在他們給我們一人一支槍,還讓我們看一段訓練視頻。我很抱歉我把你們拖進來。”
湯米的臉變得僵硬,對著從雙人座上起身、從咖啡桌后走出來的伊恩大吼:“都是你的錯,你這個卑鄙小人!”他往前踏出一步。
伊恩的槍保持在身側,雙眼卻透露出憤怒:“你不會想再靠近。”
我沖到湯米的前面,伸出一只手:“你沒有看任務嗎?只要我們還被困在這里,有伊恩罩我們就是很幸運的!
湯米大聲呼氣,向我推進:“你說這是在罩你?你要是自己一個人,絕不會進來這里!
我用手掌抵住他的胸膛。令人驚訝的是,他的胸膛和伊恩的一樣結實:“沒有人拿槍對著我的頭,還沒有。伊恩和我同樣困在這個恐怖的頭獎回合中,不幸的是,現(xiàn)在你和西妮也是。噢,天啊,我真希望你們兩個沒來。”
西妮雙手放在屁股上,和第一幕第二場中的姿勢如出一轍:“現(xiàn)在后悔也有點兒來不及了!
“你們如果想要幫我,為什么不打電話報警?”我問。
她惱怒地噴著氣:“報警?為了一場游戲?每個人都知道這只是精心設計過的布局!
現(xiàn)在輪到我光火了:“你們信了?”我看著湯米,他應該很清楚。
他的臉頰紅了:“科羅拉多的頭獎挑戰(zhàn)是去跳傘,所有的降落傘都打開了。你們的恐懼是被刻意制造出來的!
“相信我,人造恐懼感覺起來和自然的沒有任何不同!蔽覈@氣,“我們全被玩弄于股掌之上!
他把我推開,走向伊恩!斑@個嘛,你的伙伴可沒給你什么幫助。他就像是個網絡男妓。我在幾個骯臟網站上找到一些影像,我認為應該就是他沒錯。等我用臉部辨識軟件確認你就知道了!睖壮槌鏊氖謾C,轉向我,“哪,我弄給你看!
我一把抓住那部手機:“我以為你沒有信號,報警,現(xiàn)在!”
米奇和泰從位子上一躍而起,但湯米把手機緊握在胸前,雙眼暴凸:“我的手機沒有信號,我之前就下載了視頻。”他點擊了某樣東西,然后把手機高舉在我面前。
伊恩的脖子紅了:“鬼話連篇!”
一段打光微弱的視頻顯示出幾個衣不蔽體的人在摔跤或做別的什么,我推開手機:“現(xiàn)在不是看這些詭異視頻的時候!
湯米沒有關掉視頻:“你必須知道你和什么樣的人搭檔,還有你能信任誰!
米奇縱聲大笑,從她的椅子往后窺看:“怎么?處女受不了A片嗎?”
墻上的面板發(fā)出嗶嗶聲,吸引了我們的視線。
閑聊到此結束,現(xiàn)在要進行下一個任務:把槍對著自己所選的受害者,或是任何一個新來的人。
西妮踮起腳,高跟鞋跟離地足足有兩厘米半:“這是怎么回——”
一聲尖叫從我的雙唇之間躥出,血液好像全蒸發(fā)掉了。這就是我走向死亡的方式嗎?還是我害朋友死掉的方式?觀眾真的想看這個嗎?我的喉嚨好緊。為什么我在公演結束后不留下來等爸媽?我要是個乖女兒就會那么做。米奇和泰轉過身,用椅背支撐著手臂。米奇雙手持槍瞄準我,泰用單手,但直直對著伊恩,十分篤定。
槍筒的洞凝視著我和伊恩,眨也不眨一下。
薩姆爾深吸一大口氣,也舉起他的槍:“對不起,薇,我保證我絕對不會扣下扳機!
“聽你這樣說,還真是讓我好過多了!蔽业穆曇籼岣吡税硕,我考慮要不要跑向廁所尋求掩護,順便帶朋友一起進去,可惜門沒辦法上鎖。
“拿起你的槍!碧⿲Φつ莅@f。
她交抱雙臂:“我不確定要不要,這已經變得太可怕了!
泰的下巴縮緊:“我還以為你沒這么膽小!
她緩緩轉向我們,咬著下唇,然后以雙手舉槍,一只手放在槍柄上,另一只手在槍管下。拜視頻教學之賜,我現(xiàn)在懂了這些術語,但這會是我最后學到的知識嗎?
丹妮埃拉抽噎著,用一只肩擦拭臉頰。手鐲跟著她的動作晃啊晃的,我的五臟六腑也跟著翻騰。
“這樣就好!碧┱f。
米奇在珍的耳旁低語,咬了咬她的耳垂,珍嘆口氣,也拿起她的槍。對著我和伊恩的槍管又各多了一支。
我轉向伊恩,他的脖子上有一條鼓起的血管。緩緩地,他也舉起槍對著泰。
室內變得鴉雀無聲,連頭頂上燈管發(fā)出的嗡嗡聲響都清晰可聞。
我只希望自己能融化到地毯里去。雖然感覺很討厭,但我需要思考!拔髂莺蜏祝@不是你們的戰(zhàn)斗!蔽抑赶虼箝T,“過去站在那里。”
我繞過桌子回到我的雙人座,和我指引湯米和西妮去的方向剛好是房間的兩端。
但他們跟著我走。
我轉過頭說:“不要,你們只是讓這些混賬有更大的目標,我知道你們的腦子夠聰明,明白這個道理。”
湯米傾身低語:“也聰明到在來這里以前先報了警,警察遲早會到這層樓來,我們只要拖延時間就好!
我大大松了口氣,忽然好想唱歌!霸嚹懭蝿铡甭牭剿f的話了嗎?我不確定他們是聽到比較好,還是沒聽到比較好。我低語道:“我早該知道。你太棒了,湯米。現(xiàn)在,拜托你們過去站在那里不要動。我答應你,等我們離開這里后,我會檢查所有你要我看的視頻!
他抓住西妮的手臂,試著把她往那個方向推,但當然是白費力氣。西妮掙脫湯米,雙手放在我的肩上,似是渾然不覺自己正在其他人的瞄準鏡內。
她雙眼濡濕,不過沒有弄花她的妝:“薇,即使你今晚表現(xiàn)得比賤人還不如,我來這里是要幫你,不是要在角落里縮成一團!
“你知道嗎?小西?你說得對,我表現(xiàn)得很糟,也會設法補償你。但如果你真的想幫我,那么拜托不要擋路。真的。拜托,拜托,拜托你為了我,過去那邊!
她一動也不動。當她硬是要支持我時,我要怎么才能讓她保護自己呢?
燈光變暗了。
我把她推向門口:“去吧,在他們關掉燈、你站在交叉火線間以前快去,否則你對誰都沒有幫助!
她抖了一下,分不清是恐懼還是沮喪的顫抖。
終于,她的腦子恢復理智,踩著沉重的步伐離開。湯米跟在她的身后,回頭看著我和伊恩。
我走向雙人座,途中撞到了那張蠢咖啡桌,令它哀號一聲,開始搖晃。薩姆爾伸出空的一只手讓桌子停下來,拿槍的手臂則仍指著我。我沒有坐下,相反地,我走到雙人座的后面蹲下,和其他人一樣利用椅背持槍。輕薄的椅背墊大概擋不下子彈,但躲在掩體后面讓我感覺好些。我越過椅背,把槍瞄準米奇,她一邊用槍對著我,一邊發(fā)出冷笑。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竟拿著武器對著另一個人類。
伊恩仍站在房間中央,沒有任何掩護。當燈光越來越暗時,他也繞過桌子走到薩姆爾的雙人座后。為什么我沒想到讓湯米和西妮躲在那里,好讓他們至少得到一些遮蔽?今晚我真是用盡各種方式讓我在乎的人失望透頂。我的朋友縮擠在靠近門的地方,看起來是那么脆弱。
盡管其他玩家大概不愿承認伊恩和我的想法是對的,但咖啡桌對面的兩對情侶還是從他們的椅子上下來,和我們一樣躲到雙人座后。我確定薩姆爾也想要到他的座位后面,可是那里已經被伊恩占用了,所以他很快地繞過桌子,和丹妮埃拉以及泰一起到他們的座位后面,F(xiàn)在我們就像兩隊士兵,五個對兩個,隔著我們的雙人座,越過咖啡桌這個中心線瞄準對方。
我們就位只花了一分鐘,但“試膽任務”一定已經被我們弄得很不耐煩。嗶嗶聲又響起了。
扳開槍上的擊錘。
為避免我們忘記視頻內容,面板播放了扳開擊錘的動畫。
我的胃往下沉。為了阻止兩條大腿抖動個不停,我把它們緊夾在一起,說道:“你們真以為自己脫得了身?如果這些槍有子彈,我們有人中槍,你們的任務就永遠結束了!
不會結束,但會是則好廣告。這幾個字在房間對面、面向伊恩和我的屏幕上很快地跑過去,我們右邊的那一面卻沒有。西妮和湯米扭過頭去看我看到的信息,但我想他們的動作不夠快,來不及看到。
我對著鏡頭說話:“你們在開玩笑嗎?即使沒有人找得到你們,以后誰還想要玩你們的游戲?”
其他的玩家看起來一臉茫然。我頭上的面板——也就是面對他們的那一個——壞了嗎?
我對面的面板快速地閃著:想贏得獎品的人永遠會玩。
我腦中一個黑暗的角落知道他們說得沒錯,不論我多么希望事情不是這樣?纯次覟榱粟A得時尚學校的獎學金,今晚都做了些什么。
盡管說服不了“試膽任務”,或許我還能在其他玩家身上找到一點兒邏輯。他們聽到我一個人自言自語,大概以為我已失去理智。
“別這樣,各位,我們停下來吧。他們要我們互相開槍,好被他們拿去做廣告,你們以為我夸大其詞嗎?看看桌子底下的地毯,中心的部分,那是個排水孔,知道那是干嗎用的嗎?是為了把我們的血從這個房間沖走!
米奇嗤笑著說:“才不是,那大概是用來沖掉尿尿的,因為像你這種小寶貝會嚇得弄濕褲子!
她用拇指揉搓槍背,弄出響亮的咔啦聲。珍閉上眼睛好一會兒,然后避開我的視線,也扳開她的擊錘。泰做了同樣的事,伊恩也是。咔啦,咔啦,咔啦。
泰對丹妮埃拉揚起眉毛:“你還在等什么?”
“這些槍有子彈嗎?”她喊道。
你們以為呢?現(xiàn)在所有的面板都恢復運作,今晚是不是有些信息是其他人看到但我沒看到的呢?
珍的雙肩抖動著:“我沒有用過槍,萬一它發(fā)射了怎么辦?”
泰沉下臉:“除非你扣下扳機,否則子彈不會發(fā)射,白癡,扳開擊錘只是把雙動模式變成單動模式。”
薩姆爾又說:“也要是真的子彈才會出問題!
什么?他仍然相信這些槍不是致命武器?我們的觀眾是怎么想的呢?還沒有警察沖進來救我們。每個人真的都相信這是漆彈之類的大型游戲嗎?雖然會有一點兒瘀傷,仍可安全地從這里走出去?那些盯著我們瞧的虐待狂一定希望這些是真槍。至少我的朋友會看得驚恐萬分,而且感覺很絕望,因為沒有人知道我們在哪里。
我不記得視頻對雙動模式和子彈上膛說了些什么,不過我知道扳開擊錘就朝開槍更近一步。丹妮埃拉也知道這一點,睫毛膏沿著她的雙頰流下。然而,搞砸頭獎的話,她有可能成為下一個受害者,在這股恐懼的控制之下,她終究還是扳開了擊錘。
“薇?”伊恩說。
我和丹妮埃拉有同樣的感受,怎么也不想去碰擊錘,不想在又少一層保護措施的情況下瞄準一個人。然而,若真發(fā)生了什么瘋狂的事,我有必要保護自己和我的朋友。我屏住呼吸,大拇指在槍后那個節(jié)狀的凸出物上彈了一下,咔啦。
米奇的上唇閃著先前所沒有的光澤,很好。我的眼前出現(xiàn)一片紅霧,視線開始模糊不清。
“我們要維持這個樣子多久?”珍用刺耳的聲音大聲問道。
“試膽任務”沒有回應。
伊恩說:“游戲只要我們扳開擊錘,沒有說要扳開多久。我們已經完成這部分的挑戰(zhàn),所以現(xiàn)在就按下?lián)翦N降下桿,在發(fā)生任何蠢事以前放低武器!
薩姆爾點頭。我真希望他能說點兒什么。
我們期待“試膽任務”會插話,所以每個人都看著屏幕。
伊恩的注意力放在桌子對面的玩家:“我數到三,我們同時按下去如何?趁早罷手,以免發(fā)生令我們后悔莫及的事!
他吸了口氣:“一!
珍對著米奇揚起眉毛,但米奇的眼神始終定在我身上。
“二。”
汗沿著我的脊椎往下滴。房間里很靜,沒有音樂,連椅子的吱吱聲都沒有。
伊恩深呼吸。我們會是唯一降下?lián)翦N的人嗎?我的呼吸是如此緩慢,隨時都會失去意識。
“三!
我的大拇指移到擊錘降下桿,但在按下去前,世界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房間里的燈熄了,閃光燈頻頻閃爍,大家尖叫,槍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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