戢翼翹國民黨元老級高級將領,曾參加過辛亥革命、二次革命、護國運動、直奉大戰(zhàn)、中原大戰(zhàn)、討伐石友三部等重大戰(zhàn)事。1922年應楊宇霆邀整訓奉軍,曾先后佐張作霖、張學良父子。對于其輔佐張氏父子期間,東北的局勢變動及軍閥內部的人事糾葛做了重點回憶,有非常珍貴的史料價值。
戢翼翹(1885~1976),湖北房縣人。早年在日本留學期間加入同盟會。民國元年任第二師第四旅旅長,授陸軍少將軍銜。當時何應欽在其下屬第八步兵團中任第一營營長。“二次革命”中參加反袁斗爭,轉戰(zhàn)徐、淮間。后應云南都督唐繼堯之邀,任滇軍旅長、滇西衛(wèi)戍司令、楚雄警備司令、云南練兵處長、云南陸軍講武堂堂長、陸軍講武學校教官等職。1922、1924年兩次直奉戰(zhàn)爭中,分別任興綏軍參謀長、奉軍第一軍參謀長,后任第45旅旅長、第十軍副軍長,與張學良結為好友。1928年,張學良易幟,奉軍改編為東北邊防軍,戢任東北邊防軍司令長官公署軍事參議官。1931年任陸、海、空軍副總司令北平行營參謀長,國民政府授一等寶鼎勛章。11月底,任國民政府軍事參議院參議,兼任東北財政委員會常委,包寧鐵路工程局局長,平漢鐵路局顧問。1933年5月任軍事委員會北平分會委員,次年被國民政府聘為陸軍軍官訓練團教官。1935年4月5日,中華民國南京政府授于其陸軍中將銜。1976年逝于臺北。
弁言
前言
一、家世與教育
二、辛亥革命前后
(一)我與保定軍校
(二)加入滬軍
(三)血戰(zhàn)天保城
。ㄋ模⿲O中山先生就臨時大總統(tǒng)職
(五)數(shù)任旅長
三、二次革命前后
(一)導火線——宋案
(二)癸丑之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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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云南起義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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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一、家世與教育
二、辛亥革命前后
(一)我與保定軍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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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ㄋ模⿲O中山先生就臨時大總統(tǒng)職
。ㄎ澹⿺(shù)任旅長
三、二次革命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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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云南起義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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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ǘ┰颇掀鹆x前夕
(三)護國軍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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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錯綜復雜的滇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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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ǘ┪遗c云南講武堂
六、第二次直奉戰(zhàn)役前后
(一)不練滇軍練奉軍
。ǘ┯荜P大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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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郭松齡倒戈
。ㄒ唬┎粶y風云
(二)旦夕禍福
。ㄈ┕升g的死
八、干戈再動
。ㄒ唬┓钴娫俣热腙P擊敗國民軍
。ǘ┖幽贤
。ㄈ┒ㄖ葜畱(zhàn)
九、皇姑屯事件
。ㄒ唬┌矅姶笤獛
(二)張作霖與日本
。ㄈ┱鸷硸|北的爆炸
十、易幟與楊、常的死
。ㄒ唬〇|北易幟
(二)楊、常的死
。ㄈ、常死后東北的外交
十一、擴大會議的解散與石友三部的瓦解
。ㄒ唬⿺U大會議與奉軍入關
(二)閻、馮下野我赴晉點驗軍隊
。ㄈ幍乇P石友三叛變
(四)石友三部的瓦解
十二、九一八事變
(一)中日東北外交懸案
。ǘ┎坏挚沟臎Q策
(三)風聲鶴唳失錦州
。ㄋ模⿵垖W良下野
十三、西安事變
。ㄒ唬┦伦兦拔腋拔靼矔顝垖W良
。ǘ┓呕鹋c救火
。ㄈ┦伦兒笪腋澳暇⿻顝垖W良
十四、抗戰(zhàn)期中
(一)羈居北平婉拒出任偽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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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從抗戰(zhàn)勝利到撤退來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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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西南政務委員會常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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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感慨話平生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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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前南京之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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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霖與日本
日本人對袁世凱提出的二十一條件,主要的一部分是滿蒙的特殊利益。袁氏去世前后,張老將在東北崛起,日本人以為出身綠林的張老將一定好對付,那知道張老將真有一手,小權小利可以讓的好商量,有關國家命脈或地方安全的堅不放手,而且張老將重用楊鄰葛,楊鄰葛的政治外交手腕很高明,對日本的內情知道得很清楚,有許多方面的日本人供給情報給他,所以他能對付日本人的要索。九一八事變后,日本軍人從檔案中發(fā)現(xiàn)日本要人以至于政黨很多從張老將這里拿錢。這是楊鄰葛、張老將的高明處,也是他們兩人未死前東北不會發(fā)生大問題的原因。
郭松齡倒戈后,日本人表示支持張老將,給郭軍限制,日本人并沒有參戰(zhàn),也沒出動什么軍隊,事變后張老將親訪旅大答謝,花自己的錢,并沒有簽訂什么不利于東北或國家的條約,難能可貴。(例如日人要求自朝鮮邊境修鐵路通到吉林,老將說:“通到我家里來了。”堅拒不許。)
國民革命軍北伐,標榜反帝,“五三”慘案發(fā)生后,日本人對張宗昌、張老將說:“讓我們替你打。”他們倆人都沒有答應,都不利用外力來維持自己的地位。
十七年五月以后,張宗昌等在津浦線沒法支持,像吳俊升等都勸老將保持實力,退出關外,張老將乃作退出關外準備,而這點是與日本人利益沖突的。
日本人希望中國內亂,希望東北方面我方力量薄弱。張老將退出關外,東北力量增強,同時關內將由反帝的國民黨統(tǒng)一,于日本都是不利,因此日人千方百計阻撓張老將出關。無如張老將既已拿定主意,便不顧日本人的威脅,毅然將軍隊撤至灤州一帶。六月三日張老將乘車返奉,終于犧牲于皇姑屯。
郭松齡的死
林長民在逃亡途中被吳俊升的騎兵射殺,郭松齡則是被吳俊升的騎兵發(fā)現(xiàn)擒捕以后槍殺的。郭在十二月二十三日看到大勢已去,和他的太太化裝逃離新民屯,由于怕人多被別人發(fā)現(xiàn),不敢?guī)l(wèi)兵,兩個人沿巨流河往營口方面逃,大概想逃到營口再轉大連。當夜走到一個名叫四方城(?)的村莊,請求一戶人家讓他倆人寄宿在地窖里。這時吳俊升的騎兵在新民北鎮(zhèn)營口一帶搜索,有一小隊搜索到四方城來,看看天色已暗了,也想找一個寄宿的人家,恰巧也找到郭投宿的這一家,這小隊騎兵進了這家,有一個人無意中看到地上掉了一張名片,拴起來一看,赫然三個字“郭松齡”,他趕緊問:“這張名片哪里來的?”那主人也不知道,說:“大概是剛才那對夫妻掉的!彼麄儐枺骸澳菍Ψ蚱拮∧睦?”主人說:“住后面地窖里!彬T兵去一看,正是狹路相逢,一面加以逮捕,一面派人打電話報告沈陽。
這邊沈陽張老將雖然知道危險期已過,但善后事宜也頗費苦心,一聽說捕到郭松齡,很憤怒地說:“已經(jīng)抓。堪阉航庵鴣!我要親自問:他為什么要倒我的戈?”在他旁邊有楊鄰葛、鄭謙等人,楊、鄭都是很穩(wěn)健很有頭腦的人,鄭謙說:“日本人派兵在營口以北一帶巡邏,萬一知道我們押解的是郭松齡,中途來截去怎么辦?”鄭顧慮日本人翻云覆雨,唯恐中國不亂,現(xiàn)在郭既失敗,如果日本派兵把郭截去,郭答應了他們要的價錢,他們何嘗不可以轉過來助郭倒張,在那混亂的局面中,不能不有這層顧慮。至于楊鄰葛顧慮的是另一層,他大概多少知道郭的倒戈,張漢卿實在脫不了關系,據(jù)說他們曾開過天津會議,詳情只有天曉得。郭倒戈后,張老將父子也鬧得很不愉快,漢卿一直不敢去見老將。如果讓老將親自審問郭松齡,郭把天津會議內幕公開出來,把一切責任都推給漢卿,那老將父子之間將無法善后。因此他對老將說:“郭反正是要死的,不如就地槍決,以免過事株連!崩蠈⒁幌胍矊,事情既已過去,郭底下的人也都大半過來了,不必留活口牽連無辜,便喊高擎三過來,要他帶衛(wèi)隊到四方城去槍斃郭氏夫婦。第二天天亮高就趕到四方城,郭松齡一聽高來了,便知道沒希望了。這高也是胡匪出身,跟張老將多年了,把郭松齡夫婦帶出來就槍決了,尸首帶回沈陽,放在最熱鬧的小公園露尸三天,其時已近隆冬,冰結極厚,死得也夠慘了。
平心而論,郭松齡亦有其取死之道,郭自己絕不能控制奉軍,最后終因此敗亡。設若郭真心擁護張漢卿,然而漢卿與老將之間是父子關系,怎能叫兒子去推倒父親?何況東北的天下是老將打出來的,再說若郭一心擁護漢卿,而老將也愿意讓給漢卿,但郭也不能把楊鄰葛等視若無物,更不能輕視老將的老兄弟張作相、吳俊升等的力量,是不是這些人都愿意老將讓?郭不知己不知彼,有其取死之道。至于天津會議情形,我說除了與會者以外只有天曉得,這次會議郭松齡、李景林、鄒作華等可能都參加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擁護張漢卿上臺,漢卿可能也與聞此事,不然郭有什么天大的膽子,膽敢以“清君側”擁護漢卿為名?那么多師長、旅長、團長又何以一直跟他出關?我親見漢卿一直和新民屯通電話,當時漢卿說:“他不下臺,他也不自殺!敝虢z馬跡,甚令人懷疑。很不幸的是楊鄰葛的一片苦心竟被人歪曲,以后反惹禍上身,真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