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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小書:國學救亡講演錄(精)
本書收錄章太炎先生1922年及1935年兩次具有代表性的公開講學記錄,較系統(tǒng)地展示國學的概貌,是國學愛好者及研究者了解國學的必讀之書。章氏一生講學不止,弟子遍及天下,在當代國學研究界的影響巨大。本書選入其中后期兩次具有代表性的國學講演之記錄。
全書嚴謹大方,足可窺見國學總體概貌之一斑,乃是國學愛好者、研究者*指引之書。
用國粹激動種性,增進愛國的熱腸晚年以國學救亡的章太炎蒙木
國學,常常指一國固有之學問,但國學這個詞本身屬于舶來品。明治維新后,日本國力趨盛,很多人開始討論大和民族的特性是什么?因此日本出現(xiàn)了西化派和國粹派的論爭。黃遵憲(18481905)于1887年刊行的《日本國志》最早記錄了這個論爭,并開始使用國學這個詞。中日甲午戰(zhàn)爭之后,馬關(guān)之恥震醒了不少中國士人,他們開始向日本學習。國粹和國學這些詞越來越多地走到中國維新人士的筆端。尤其是戊戌維新失敗后流亡日本的那些士人親身感受了這場論爭。梁啟超(18731929)在1902年致函黃遵憲,擬倡辦《國學報》,而黃遵憲認為傳統(tǒng)舊學尊大固弊,須先大開門戶,容納新學,俟新學盛行,以中國固有之學,互相比較,互相競爭,而舊學之真精神乃愈出,真道理乃益明。國學的提倡略遲數(shù)年再議,未謂不可。但他充分肯定梁啟超所擬《國學報》綱目體大思精,不如先據(jù)此寫一本《國學史》。養(yǎng)成國民,當以保國粹為主義,取舊學磨洗而光大之。在梁啟超這里,國學是一個新民的過程。他1902到1904年連載的《論中國學術(shù)思想變遷之大勢》中數(shù)次提到國學這個詞。1903年2月,黃節(jié)在梁啟超主編的《新民叢報》第26號發(fā)表《游學生與國學》,希望以公眾之力,設(shè)置一國學圖書館,圖書館若成,則凡是有志于是者,可以開一國學研究會,以世界之新知識,合并于祖國之舊知識,十年之后,我國學之光焰,必有輝于大地者。1904年3月《政藝通報》第三年甲辰第三號上,鄧實發(fā)表長文《國學保存論》,進一步提出保存國學的主張。同年7月《政藝通報》甲辰第十一號上,黃節(jié)又發(fā)表了《國學報敘》說:癸卯歲暮同人創(chuàng)為國粹學社,擬月出《國學報》一編。8月,鄧實在簡朝亮《國粹學》一文前面加按語,大聲疾呼:嗚呼,國學不明,大義終塞,將有國破種亡之慘,學其烏可一日已乎?在上海,繼出現(xiàn)了國學扶輪社和國學社等出版團體之后兩三年,1905年初,鄧實、黃節(jié)等人又發(fā)起成立革命學術(shù)團體國學保存會:愛日以學,讀書保國,匹夫之賤,有責焉矣;I辦《國粹學報》為其機關(guān)刊物。同年2月《國粹學報》創(chuàng)刊,序說:海通以來,泰西學術(shù),輸入中邦,震旦文明,不絕一線。無識陋儒,或揚西抑中,視舊籍如苴土。夫天下之理,窮則必通。士生今日,不能籍西學證明中學,而徒炫皙種之長,是猶有良田而不知辟,徒咎年兇;有甘泉而不知疏,徒虞水竭。……惟流俗昏迷,冥行索途,莫為之導,雖美弗彰。不揣固陋,擬刊發(fā)報章,用存國學……鉤元提要,括垢磨光,以求學術(shù)會通之旨,使東土光明,廣照大千,神州舊學,不遠而復,是則下士區(qū)區(qū)保種愛國存學之志也!秶鈱W報·例略》表述得更為簡明:發(fā)明國學,保存國粹,不有門戶之見,不涉黨派之私!秶鈱W報》發(fā)刊初期,執(zhí)筆人甚少,主要是鄧實、黃節(jié)、劉師培。后來撰稿人逐漸增多,陳去病、章太炎、廖平、王國維、鄭孝胥、黃侃、柳亞子、羅振玉、馬敘倫等陸續(xù)加入。沒有西學,談不上國學。國學是維新士人有鑒于西學強勢東漸而提出來的,他們要檢點中國固有的家底。最早宣揚國學的這撥人有很多都有較強的西學背景,他們提倡國學的初衷不是要研究國學如何博大精深,而是通過國學來刺激愛國心,增強我們海納西學的文化自信。有亡國,有亡天下。……易姓改號,謂之亡國。仁義充塞,而至于率獸食人,人將相食,謂之亡天下。……保天下,匹夫之賤與有責焉耳矣。這個命題是當時國學人士有強烈共鳴的。國學在,天下就不會亡。這個思想延續(xù)到后來,章太炎1907年發(fā)表的《中華民族解》將中國民族定義為文化概念:中華之名詞,不僅非一地域之國名,亦且非血統(tǒng)之種名,乃為文化之族名。談國學繞不開梁啟超,也繞不開長他四歲的章太炎(18691936)。章太炎在《論教育的根本要從自國自心發(fā)出來》中說:大凡講學問施教育的,不可像賣古玩一樣,一時許多客人來看,就貴到非常貴;一時沒有客人來看,就賤到半文不值,自國的人,該講自國的學問,施自國的教育,像水火柴米一個樣兒,貴也是要用,賤也是要用,只問要用,不問外人貴賤的品評。后來水越治越清,火越治越明,柴越治越燥,米越治越熟,這樣就是教育的成效了。1906年6月,蘇報案主犯章太炎出獄,中國同盟會派員迎其赴日。他在東京留學生歡迎會上發(fā)表演說,述平生的歷史與近日辦事的方法,認為最緊要的是:第一,是用宗教發(fā)起信心,增進國民的道德;第二,是用國粹激動種性,增進愛國的熱腸。提倡國粹,不是要人尊信孔教,只是要人愛惜我們漢種的歷史,即其語言文字典章制度與人物事跡。 1906年9月5日,章太炎主筆的《民報》第七號刊載了《國學講習會序》,說:同人擬創(chuàng)設(shè)國學講習會,章炳麟先已允為宣講者:一中國語言文字制作之原,一典章制度所以設(shè)施之旨趣,一古來人物事跡之可為法式者……其實這個講習會第一次開講一直遷延到1908年4月4日。國學講習會在大成學校的大班課聽者甚眾。后來魯迅等留學生聞名進來,發(fā)現(xiàn)脫課不少,想從頭聽講,便托人央章先生另開一個小班。7月11日開始,章太炎在民報社寓所小班開講,聽講人包括錢玄同、馬裕藻、沈兼士、朱希祖、周豫才(魯迅)、周啟明(周作人)、許壽裳等。周作人說:太炎對于闊人要發(fā)脾氣,可是對青年學生卻是很好,隨便談笑,同家人朋友一般。夏天盤膝坐在席上,光著膀子,只穿一件長背心,留著一點泥鰍胡須,笑嘻嘻的講書,莊諧雜出,看去好像是一尊廟里哈喇菩薩。據(jù)劉文典回憶:有一天下午,章先生正在拿佛學印證《莊子》,忽然聽見巷子里賣號外。有一位同學買來一看,正是武昌起義的消息,大家喜歡得直跳起來。從那天起,先生學生天天聚會,但是不再談《說文》《莊子》,只談怎樣革命了。黃侃對這次東京講學回憶說:其授人國學也,以謂國不幸衰亡,學術(shù)不絕,民猶有所觀感,庶幾收碩果之效,有復陽之望。故勤勤懇懇,不憚其勞,弟子至數(shù)百人。這是章太炎第一次集中而系統(tǒng)地講學,他第二次系統(tǒng)講學是在他被袁世凱羈押北京期間,以國學會名義講學自娛。國學會專以開通智識,昌大國性為宗。 1913年12月9日首講,地點在北京化石橋共和黨本部,到者約百人。這次講學持續(xù)了一個多月,聽眾中除錢玄同、吳承仕、馬裕藻外,還有毛子水、顧頡剛、傅斯年等青年學生。據(jù)顧頡剛回憶,講學次序,星期一至三講文學科的小學,星期四講文科的文學,星期五講史科,星期六講玄科。吳承仕時任司法部僉事,因傾羨章太炎的道德文章,常來請教佛學方面的問題,令太炎大喜。《菿漢微言》便由章太炎講授,吳承仕筆錄,于1916年初完成的。1916年12月26日,蔡元培受命擔任北京大學校長。蔡元培和章太炎是浙江同鄉(xiāng),從愛國學社便開始合作革命,后來同為光復會的發(fā)起人、同盟會的元老成員。蔡元培主政的北大,其文科骨干主要是章太炎的弟子們:錢玄同、沈兼士、馬裕藻、朱希祖、沈士遠、黃侃、馬敘倫、劉文典、周豫才(魯迅)、周啟明(周作人)等,以至于陳源在和魯迅的論戰(zhàn)中說出在北京教育界占最大實力的某籍某系,后來沈尹默在《我和北大》一文中也承認了這個某籍某系(浙江籍北大國文系)的存在。章太炎第三次講學是1922年4月至6月,應江蘇省教育會的邀請,在上海講授國學。每周一次,每次兩小時,一共講了十講。同年11月,曹聚仁的講課記錄以《國學概論》為書名由上海泰東書局排印出版。《國學概論》后來成為章著中最為知名與普及的一種,后世對于國學的想象,在很大程度上來源于此書框架。第四次講學是1934年冬至1936年6月以章氏國學講演會章氏國學講習會等名義進行的。1934年秋,章太炎由上海遷居蘇州。最初,在居無定所的情況下舉辦了每周一次的星期講演會,1935年9月,在購買了蘇州錦帆路50號居所后,又于此開辦了章氏國學講習會。據(jù)統(tǒng)計,學員年齡最長的七十三歲,最年輕的不過十八歲,籍貫遍及十九省,住宿學會里的百余人。這次講學的最后成果主要是《國學略說》的刊行。其實,1929年已屆花甲之年的章太炎基本上閉門杜客,對國事、學術(shù)俱緘默無言,自甘淡出政治和學術(shù)舞臺了。是九一八事變?nèi)毡镜娜肭,刺激了章太炎,他才再次走出書齋,為了挽救民族危亡而呼吁奔走,與熊希齡、馬相伯組織中華民國國難救濟會,呼吁國民黨各派系停止內(nèi)斗,共同抗擊侵略。1932年一·二八事變后不久,他一來為了避難,二來想利用自己民國元勛的身份,以及與北方軍閥們的私交,代東南民眾呼吁出兵。2月29日,章太炎到達北平,請張學良出兵抗日,大聲疾呼,聲震瓦屋;又見段祺瑞、吳佩孚、馮玉祥等,要求共同御侮。這些人在抗日戰(zhàn)爭中晚節(jié)昭然,與章太炎的游說未必沒有關(guān)系。在北平停留約三個月,章太炎先后在燕京大學、北平師范大學、北京大學等作學術(shù)演講。據(jù)錢玄同日記,1932年3月22日在民國學院講《代議制改良之說》;3月24日,章太炎在燕京大學講《論今日切要之學》;3月28日在中國學院講《治國學之根本知識》;3月31日,在師范大學講《清代學術(shù)之系統(tǒng)》;4月8日在北京大學講《揭示學界救國之術(shù)》;4月12日,在平民大學講《今學者之弊》;4月18、20、22日,在北京大學講《廣論語駢枝》。關(guān)于章太炎北大講學情形,錢穆《師友雜憶》載:太炎上講臺,舊門人在各大學任教者五六人隨侍,駢立臺側(cè)。一人在旁做翻譯,一人在后寫黑板。太炎語音微,又皆土音,不能操國語。引經(jīng)據(jù)典,以及人名地名書名,遇疑處,不詢之太炎,臺上兩人對語,或詢臺側(cè)侍立者。有頃,始譯始寫。而聽者肅然,不出雜聲。此一場面亦所少見。翻譯者似為錢玄同,寫黑板者為劉半農(nóng)(據(jù)錢玄同日記,寫黑板是魏建功筆者注)。……在當時北平新文化運動盛極風行之際,而此諸大師猶亦拘守舊禮貌。張中行也有回憶,他說:地點是北河沿北京大學第三院風雨操場,就是五四時期囚禁學生的那個地方。我去聽,因為是講世事,談己見?梢匀輲装偃说臅䦂觯鴿M了,不能捷足先登的,只好站在窗外。老人滿頭白發(fā),穿綢長衫,由弟子馬幼漁、錢玄同、吳檢齋等五六個人圍繞著登上講臺。太炎先生個子不高,雙目有神,向下望一望就講起來。滿口浙江余杭的家鄉(xiāng)話。估計大多數(shù)人聽不懂,由劉半農(nóng)任翻譯;常引經(jīng)據(jù)典,由錢玄同用粉筆寫在背后的黑板上。說話不改老脾氣,詼諧而兼怒罵,F(xiàn)在只記得最后一句是:也應該注意防范,不要趕走了秦檜,迎來石敬瑭!其時是九一八以后不久,大局步步退讓的時候。話雖然以詼諧出之,意思卻是沉痛的,所以聽者都帶著憤慨的心情送老人走出去。1936年6月14日,章太炎病逝于蘇州錦帆路寓所,留下遺言:設(shè)有異族入主中夏,世世子孫毋食其官祿。他生前將墓地選在西湖邊張蒼水墓側(cè)。國民政府褒令國葬,但因抗戰(zhàn)烽火,國葬未能實行,家人將他暫葬蘇州章家后花園。1955年4月,按照其生前遺愿,章太炎的靈柩得以遷葬于杭州西湖邊,南屏山麓,荔枝峰下,緊鄰張蒼水墓,墓碑上篆隸結(jié)合的章太炎之墓幾個字是章生前自己寫就。1966年底,章太炎被掘墓暴尸,墓地辟為菜園,又十五年后才尋回遺骨,恢復陵墓于舊址。章太炎墓之外,1988年又添了章太炎紀念館。章太炎講國學從文字訓詁、古籍辨?zhèn)蔚刃W講起,進而經(jīng)學,進而玄學(哲學思想史)。因為言之無文行而不遠,章太炎一直特重文學。1910年章太炎精心編定的《國故論衡》上卷小學十篇,中卷文學七篇,下卷諸子學九篇,不及史學;到《國學概論》,分為經(jīng)學、哲學、文學三部,史學是附于經(jīng)、文之后來講的。卞孝萱認為章太炎特重史學,是從1924年開始的。是年7月,他在金陵教育改進社講《勸治史學并論史學利弊》,提出:保存國性,發(fā)揚志趣是教育的根本,至于能發(fā)揚志趣,保存國性之教育,其要點則重在讀史,無史之國,每易淪亡,蓋時代愈近者,與今世國民性愈接近,則其激發(fā)吾人志趣,亦愈易也。日本侵華后,1932年3月24日,章太炎在燕京大學講《論今日切要之學》,認為在亡國滅種關(guān)頭,歷史學可以喚起青年的愛國之心,研究歷史最為切要。1933年在無錫國專演講《歷史之重要》:經(jīng)術(shù)乃是為人之基本,若論運用之法,歷史更為重要,處斯亂世,尤當斟酌古今,權(quán)衡輕重。這這篇演講中,他特別強調(diào):昔人讀史,注意一代之興亡。今人情勢有異,目光亦須變換,當注意全國之興亡,此讀史之要義也。1934年,章太炎在《與鄧之誠論史書》中又說:鄙人提倡讀史之志,本為憂患而作。1935年六七月,他連續(xù)演講《論讀史之利益》《略論讀史之法》強調(diào)讀史當論大體。是年6月6日,章太炎曾作《答張季鸞問政書》:一、中國今后應永遠保存之國粹,即是史書,以民族主義所托在是。二、為救亡計,應政府與人民各自任之,而皆以提倡民族主義之精神為要。三、中國文化本無宜舍棄者,但用之則有緩急耳。今日宜格外闡揚者,曰以儒兼?zhèn)b。故鄙人近日獨提倡《儒行》一篇。宜暫時擱置者,曰純粹超人超國之學說。章太炎強調(diào)用歷史鼓舞民氣,啟導方來,讀史之效,在發(fā)揚祖德,鞏固國本,他在《歷史之重要》中說:夫人不讀經(jīng)書,則不知自處之道;不讀史書,則無從愛其國家。講經(jīng),從來都是章太炎治國學的重點,他在《論讀經(jīng)有利而無弊》中說:讀經(jīng)之利有二:一、修己;二、治人。治人之道,雖有取舍,而保持國性實為重要。修己治人是章太炎晚年一再強調(diào)的。在他看來,提倡修己之學,實為亂世里的救急之術(shù),而非借此修身成德,優(yōu)入圣域。在《國學之統(tǒng)宗》中,他揭橥《孝經(jīng)》《大學》《儒行》《喪服》四部經(jīng)典。愛國者,愛一國之人民耳。愛國之念,由必愛父母兄弟而起。所以《孝經(jīng)》一書,實不可輕!洞髮W》者,平天下之原則也。從仁義起,至平天下止,一切學問,皆包括其中。治國學者,應知其總匯在此。《孝經(jīng)》《大學》,人治根本已立,然無勇氣,尚不能為完人,此余之所以必標舉《儒行》也。欲求國事之強,民氣之尊,非提倡《儒行》不可也!度逍小凡华毶袣夤(jié),亦尚勇力。1925年10月8日在長沙明德中學的演講:青年為人,當以志向氣節(jié)為先,學問為輔。后來章太炎一再揭榜顧亭林行己有恥,博學于文,1932年5月30日在青島大學專門做這個主題演講:救世之道,首須尚全節(jié),人能知恥,方能立國,遇難而不思抵抗,即為無恥,因知恥近乎勇,既不知恥,即無勇可言。國家昏亂,禮教幾于墜地,然一二新學小生之言,固未能盡變民俗,如喪服一事,自禮俗以至今,茲二三千年未有能廢者也。(《喪服概論》)章太炎獨倡《喪服》,欲保存中國之禮法。所以講國學當以《孝經(jīng)》《大學》《儒行》《喪服》四書為統(tǒng)宗。這本《國學救亡講演錄》主要依據(jù)章念馳編《章太炎全集》(演講卷)和馬勇編《章太炎講演集》,編選自九一八之后,至其《國學略說》之間的歷次演講。講《說文》,講《尚書》,以及《喪服概論》六七篇過于專業(yè),今天普通讀者閱讀繁難,因此未收,其余講演基本齊備,大致分隸為國學綜論、經(jīng)學、史學和儒學四部分。章太炎《論經(jīng)史儒之分合》認為,經(jīng)之所該,舉凡修己治人,無所不具,大抵提出宗旨曰經(jīng),解說之者為說;吾人讀經(jīng)主旨,在求修己之道,嚴夷夏之辨。史與儒家,皆經(jīng)之流裔。史即經(jīng)之別子,無歷史即不見民族意識所在;經(jīng)典治人之道,非儒家固不能運用。史上大儒,章太炎標舉最不遺余力的,一為顧亭林,一為范仲淹,名節(jié)厲俗,經(jīng)義與治事兼擅。因為國學不尚空談,而在實行。 今日國學復熱,但國學概念過于寬泛,我們談國學不能無根。筆者認為國學不能等同于蒙學,不可單單提倡什么《弟子規(guī)》《千字文》之類,我們必須接著章太炎、梁啟超的文脈,繼續(xù)講,必須面對魯迅、陳獨秀、胡適諸人的批評,以免妖氣升騰遮蔽了國學中康健和昂揚的一面。章太炎的《國故論衡》《國學概論》《國學略說》當然非常重要,但要完整地理解章太炎,讀讀這本《國學救亡講演錄》是必要的,它不是單刀直入講國學是什么,而是結(jié)合時事,呈現(xiàn)了章太炎國學發(fā)展的脈絡(luò),看看他在方法論上的提倡和反對,對于我們所謂國學或者說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復興必將大有裨益。 2017.05.18
章太炎(1869年1月12日1936年6月14日),浙江余杭人。原名學乘,字枚叔(以紀念漢代辭賦家枚乘),后易名為炳麟。因反清意識濃厚,慕顧絳(顧炎武)的為人行事而改名為絳,號太炎。世人常稱之為太炎先生。早年又號膏蘭室主人、劉子駿私淑弟子等,后自認民國遺民。清末民初民主革命家、思想家、著名學者,研究范圍涉及小學、歷史、哲學、政治等等,著述甚豐,為文字學、經(jīng)學史、文化史等的研究奠定了方向。
目錄國學之統(tǒng)宗(1)
清代學術(shù)之系統(tǒng)(11) 論經(jīng)史儒之分合(22) 關(guān)于經(jīng)學的演講(33) 論讀經(jīng)有利而無弊(43) 再釋讀經(jīng)之異議(51) 經(jīng)義與治事(61) 述今古文之源流及其異同(67) 講學大旨與《孝經(jīng)》要義(72) 《大學》大義(79) 《儒行》要旨(85) 《孝經(jīng)》《大學》《儒行》《喪服》余論(91) 論今日切要之學(97) 關(guān)于史學的演講(103) 讀史與文化復興之關(guān)系(109) 歷史之重要(114) 民國光復(121) 論讀史之利益(126) 論經(jīng)史實錄不應無故懷疑(132) 略論讀史之法(143) 關(guān)于《春秋》的演講(154) 《春秋》三傳之起源及其得失(161) 文章流別(170) 白話與文言之關(guān)系(178) 儒家之利病(184) 適宜今日之理學(188) 在孔子誕辰紀念會上的演說(195) 自述治學之功夫及志向(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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