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1882年4月19日,73歲的查爾斯·羅伯特·達爾文在家中安祥地逝世。盡管達爾文本人并不信仰上帝,但是一周后,達爾文還是被安葬在倫敦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他的身邊安息著另一位科學巨人,物理學的一代宗師牛頓。能在威斯敏斯特大教堂擁有一席之地,也算是對達爾文成就的的最高評價。
達爾文和生物進化論是牢牢綁定在一起的,生物學課本絕對繞不開這個人。特別是在我國,大家都知道進化論。大家都對此習以為常了。但是深究起來,你對進化論又了解多少呢?以前我聽到過一個笑話:
母親帶著孩子去動物園游覽。孩子問母親,我們人類是不是猴子變來的呢?母親不假思索的回答他:是的,沒錯,我們就是由猴子進化來的。孩子非常吃驚,原來是這樣啊,難怪猴子成了瀕危動物!
我不知道人們要把人是由猴子變來的這么一個粗糙的說法再重復多少次。實際上人類的祖先是猿類的一個分支,現(xiàn)在的靈長類與我們人類都是"表親"關系。地球上的生命,或遠或近都有親緣關系,只要你愿意不斷往前追溯。由此可見,盡管我們都認為進化論是對的(畢竟從小課本上就是就是這么教的)。我們或許不會遇到宗教傳統(tǒng)的麻煩。但是國內對進化論的誤解卻非常的多。所以我覺得,很有必要重溫一下有關進化論本身的起源,重新梳理一下進化論本身的進化歷程。我們會發(fā)現(xiàn),進化論本身的演化過程也是符合達爾文的自然選擇學說的。自然選擇理論本身就是從眾多理論之中優(yōu)選出來的。在達爾文去世后的一百多年里,自然選擇理論在經歷過一次次的挑戰(zhàn),不斷的改進和升級以后,目前得到了生物學界廣泛的支持。有了遺傳學和基因科學的支撐,現(xiàn)在的進化論早已不是達爾文最初的那個版本了。很多人提到進化論還是眼睛盯著達爾文的最初版本,那么本書應該可以破除這種長久以來的刻板印象。
那么,我們?yōu)槭裁匆私膺M化論的演化歷程呢?因為生物進化思想和自然選擇理論不僅僅是生物學的一個整體性框架,也是我們觀察復雜事物的一個獨特切入點。什么是復雜事物呢?簡而言之,就是參與的玩家特別多,內部呈現(xiàn)出1 12的系統(tǒng)。亞當斯密觀察到了一個現(xiàn)象,一個工人一天能做20個大頭針就不錯了。那么18個工人一天能做幾根大頭針呢?這似乎是個簡單的算術題,2018=360嘛。實際上,這18個工人一天就可以生產4800根針,因為他們組成了流水線。這樣的系統(tǒng)就是一個1 12系統(tǒng),集體并非個人的簡單堆積。
生物進化論研究的是復雜環(huán)境下呈現(xiàn)出來的整體性的游戲規(guī)則。宏觀層面上的規(guī)律是無法通過簡單堆積來推導的。正是達爾文發(fā)現(xiàn)了被大自然的復雜性所隱藏的那個底層的游戲規(guī)則。既然演化規(guī)律是針對帶有互動的復雜的系統(tǒng)。那么這個觀察角度和思維方法也是可以移植到其他領域的。畢竟人類的社會也是非常復雜的。
說到此,還真的有人試圖把生物學的理論移植到社會學領域。但是后果并不美妙。19世紀末興起了一股社會達爾文主義的思潮。那是一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我們都了解晚清時代中國遭受的歷史屈辱。所以中國人都知道一個道理:落后就要挨打。殊不知這是典型的社會達爾文主義。20世紀初興起過一陣子優(yōu)生學,背后也是社會達爾文主義。這種理論與納粹的種族理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所以二戰(zhàn)后,社會達爾文主義迅速被拋棄。大家都明白了,其實社會達爾文主義是對生物學領域適者生存的一種系統(tǒng)性誤讀,實在是有掛羊頭賣狗肉之嫌,也辱沒了達爾文的名聲,適者生存強者生存。我希望本書能澄清一些在這方面的誤解。
我的本職工作是科普網絡主播,是科學聲音聯(lián)盟的成員,也是暢銷書《柔軟的宇宙》和《無中生有的世界》的作者。我大概是唯一的的能把科學史當評書和單口相聲來表達的音頻自媒體人。這本書的大部分內容都來自于我的網絡音頻節(jié)目。我過去從來也沒想到過,科普主播能成為一個獨立的職業(yè),自己能吃這碗飯。感謝這個分工如此細化,信息和媒體如此發(fā)達的年代。希望大家能跟我一起了解科學,愛上科學,你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