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翻山越嶺飄過來
——讀袁敏的散文集《流年
暗香》
前些天，江蘇作家袁敏
發(fā)來她的散文集《流年 暗
香》，誠摯地請我作序。我
躊躇再三，還是答應下來。
因為她是我第二故鄉(xiāng)宿遷沭
陽的老鄉(xiāng)，又是我文友足球
詩人袁沭淮先生的堂侄女，
還是我的朋友，我沒有不答
應的理由。
說到沭陽，我向來以文
風浩蕩、云蒸霞蔚來形容。
在自然環(huán)境上，沭陽一年四
季都是花的海洋，是享譽中
外的花木之鄉(xiāng)，長久浸淫其
中，這塊土地上的女子自然
氤氳著花的芬芳；在人文環(huán)
境上，沭陽是虞姬的故鄉(xiāng)，
冥冥之中的關照，仿佛有如
夢似幻的暗香溫潤，自然使
沭陽文風濃郁，百卉千葩，
多的是熟諳詩詞歌賦、琴棋
書畫且又上得廳堂、下得廚
房的奇女子。
無疑，袁敏就是這群奇
女子中的一個。
冰心曾說：花有色、香
、味，人有才、情、趣。體
現(xiàn)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這樣的奇
女子筆下的文字，不出意外
，基本上都會讓讀者唇齒生
香。事實上，如果你有幸成
為她的微信好友，你會在她
的微信朋友圈里，強烈感受
到她的才、情、趣；當你深
入她的文字中，你會發(fā)現(xiàn)，
春夏秋冬都彌漫著不同的色
香味……
這樣想著的時候，我不
自覺地打開這部散文集。說
實話。在我的記憶上，一口
氣讀完一部散文集只出現(xiàn)過
三次。一次是讀余秋雨的《
文化苦旅》，一次是讀張承
志的《清潔的精神》，一次
是讀夏堅勇的《湮沒的輝煌
》——那還都是20世紀90年
代的事。況且，我偏愛的亦
是黃鐘大呂般有歷史縱深感
的大散文。而今，在向耳順
之年疾馳的我，就像“已過
萬重山”的“輕舟”，已經(jīng)沒
有什么可以讓我過分執(zhí)著或
專注，可袁敏的這部散文集
卻讓我一口氣讀完還意猶未
盡。
這部散文集，處處充盈
著花草植物的芬芳。這部散
文集共分八輯，分別是“草
木情緣”“閑情雅趣”“歲月沉
香”“思憶故園”“書香墨韻”“
時光流影”“山光水色”“文賦
”，八十多篇。其中，數(shù)十
篇直接以花草植物為題，沒
有以花草植物為題卻以寫花
草植物為主的文字更是比比
皆是，這也從一個側面彰顯
了花木之鄉(xiāng)的人們對花草植
物的偏愛。我甚至想說，這
八輯之間，雖內容各有側重
，但又肌理相連，而連接它
們內在關系的，無疑是處處
散發(fā)著的花草植物的芬芳。
“上一次到未名園賞牡丹
時，木香花才半開，花看半
開，酒飲微醺，有種若即若
離的美感。而此次正逢木香
花盛，它鋪天蓋地的氣勢完
全震撼了我。白木香和黃木
香，從高高的棚架懸垂，像
瀑布般傾瀉而下。飛濺的水
珠，是修長枝條上那些豐潤
的花朵，它們香氣四溢，甩
動滿庭芬芳�！薄�—這篇《
木香花開》的開頭，也是這
部散文集的第一篇的第一節(jié)
，讓我感到極其親切的同時
，也吸引了我繼續(xù)讀下去！
因為未名園是我們共同的文
友未名的私家花園，也是沭
陽周邊文友吟風弄月的相聚
之所。記得有一年初夏，我
打算創(chuàng)作一組關于花木的詩
，文友把我?guī)У轿疵麍@，當
時，杜鵑花、薔薇花、芍藥
花、木香花、紫藤花正開得
鋪天蓋地、密密匝匝，桃樹
、杏樹、李子樹也掛滿了果
實，櫻桃樹也長滿了紅豆一
般的櫻桃。主人未名熱情地
介紹著每一種植物的習性，
并邀請我再過一個月來看凌
霄花。從那時起，我才對各
種花草植物有了粗淺的認識
。而袁敏的這篇文字，恍若
又帶我重游了一次未名園，
恍若又讓我置身于處處是芬
芳的親切、美好之境。
接著的《蘆蒿清香》《
薺菜》《又聞紅薯香》等篇
，不僅讓我沉浸于花草植物
帶來的芬芳，還勾起了我對
可觀、可賞、可品、可嘗的
花草植物的幻想：“蘆蒿需
用旺火急炒，經(jīng)過一番炙熱
翻炒后，顏色反而會愈加明
艷。綠油油的身姿妙曼，全
不像其他綠葉蔬菜烹制后的
萎蔫黯淡……那種感覺真像
是把春天都含化在了嘴里，
頓令人心境澄明�！薄八j菜單
單一樣也能吃出它甘香的本
味來。何況它的吃法很多，
可涼拌、打湯、清炒、炸丸
子、做餡包餃子或蒸包子。
涼拌有蒜蓉、鹽蒸、糖醋；
做餡可放肉、蛋、蝦皮等；
做湯能搭配更多食材。無論
跟什么食材搭配，都不會奪
其本味，真正稱得上菜中君
子�！薄扒墒值膹N師把它做成
精美的點心，端上宴席。居
家則是煮紅薯、蒸紅薯、烤
紅薯、炸紅薯、紅薯片、紅
薯糖、紅薯稀飯、紅薯粥…
…各種換花樣的做法，令它
的滋味更豐富。”——人生
本如寄，有味是清歡。袁敏
把這些植物寫得那么“好吃”
、那么有“品味”，別說清秀
的女子，就是清高的男子，
也被“饞”得愿意做“吃貨”。
……
俗話說：熟讀唐詩三百
首，不會寫詩也會謅。從《
詩經(jīng)》到《楚辭》，從唐詩
到宋詞再到元曲、明清小說
，她長期浸淫在浩如煙海的
文學作品中，自然不見所長
，日有所增，而傳統(tǒng)文化中
的精華部分，無疑已化為她
的血液。因之，袁敏散文中
的旁征博引，都來源于她豐
富的文學素養(yǎng)和扎實的文學
功力，無論是有意為之還是
妙手偶得，都讓她的散文不
僅在內容上更加豐厚富饒，
而且彰顯了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
自覺傳承，像一部小百科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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