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文名著精選:卡拉馬佐夫兄弟(套裝上下冊)》系俄國大作家陀思妥耶夫斯基代表作之一。小說通過一樁真實的弒父案,描寫老卡拉馬佐夫同三個兒子即兩代人之間的尖銳沖突。老卡拉馬佐夫貪婪好色,獨占妻子留給兒子們的遺產(chǎn),并與長子德米特里為一個風流女子爭風吃醋。一天黑夜,德米特里疑心自己的情人去跟老頭兒幽會,便闖入家園,一怒之下,差點兒把老頭兒砸死。他倉皇逃離后,躲在暗中裝病的老卡拉馬佐夫的私生子斯乜爾加科夫,悄然殺死老爺,造成了一樁震驚全俄的撲朔迷離的血案,從而引發(fā)了一連串驚心動魄的事件。作品展示一個錯綜復雜的社會家庭、道德和人性的悲劇主題,體現(xiàn)了作家一生的最高藝術成就。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1881),與大文豪列夫·托爾斯泰、屠格涅夫等人齊名,是俄國文學的卓越代表,他走的是一條極為艱辛、復雜的生活與創(chuàng)作道路,是俄國文學史上最復雜、最矛盾的,作家之一。他的創(chuàng)作獨具特色,在群星燦爛的19世紀俄國文壇上獨樹一幟,占有著十分特殊的地位。主要作品有《窮人》、《被侮辱與被損害的》、《死屋手記》、《罪與罰》、《白癡》、《群魔》、《卡拉馬佐夫兄弟》等。
作者的話
第一卷 一戶人家的歷史
一 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卡拉馬佐夫
二 甩掉第一個兒子
三 續(xù)弦與續(xù)弦所出
四 老三阿遼沙
五 長老
第二卷 不該舉行的聚會
一 到達修道院
二 老小丑
三 信女
四 一位信仰不堅定的女士
五 定當如此,定當如此!
六 干嗎讓這號人活在世人?!
七 野心勃勃的宗教學校畢業(yè)生
八 丑劇
第三卷 酒色之徒
一 下房
二 黎薩維塔·斯乜爾加夏婭
三 一顆熾熱的心的自白(詩體)
四 一顆熾熱的心的自白(故事體)
五 一顆熾熱的心的自白(局面倒了個過兒)
六 斯乜爾加科夫
七 爭論
八 微醺之余
九 色情狂
十 她倆都在那兒
十 一又一個人的名譽掃地
第四卷 咄咄怪事
一 菲拉邦特神父
二 在父親那兒
三 遇上了一群學童
四 在霍赫拉科娃家
五 客廳里的怪事
六 陋居里的怪事
七 清爽空氣中也有怪事
第五卷 正與反
一 相約
二 懷抱吉他的斯乜爾加科夫
三 兄弟間相互了解
四 反叛
五 宗教大法官
六 這一章的關鍵作用暫時還很模糊
七 &"跟聰明人談話就是有意思&"
第六卷 俄羅斯修士
一 佐西馬長老和他的客人們
二 已故司祭苦修僧佐西馬長老生平,由阿列克塞費堯多羅維奇·卡拉馬佐夫據(jù)長老自述整理
三 佐西馬長老的談話及訓示摘要
第七卷 阿遼沙
一 腐臭
二 節(jié)骨眼
三 一個蔥頭
四 加利利的迦拿
第八卷 米嘉
一 庫茲馬·薩姆索諾夫
二 里亞加維
三 金礦
四 黑暗中
五 突然的決定
六 我來了!
七 擁有當然權利的舊情人
八 撒囈掙
第九卷 預審
一 別爾霍津騰達之始
二 案發(fā)
三 靈魂的磨難歷程。磨難之一
四 磨難之二
五 磨難之三
六 檢察官把米嘉逼到了死角
七 米嘉的大秘密。遭噓
八 證人之言。娃子
九 米嘉被押走了
第十卷 大男孩和小男孩
一 郭立亞·克拉索特金
二 小家伙
三 預備生
四 茹企卡
五 在伊柳沙的病榻旁
六 早熟
七 伊柳沙
第十一卷 伊萬
一 在格露莘卡家里
二 纖足有恙
三 魔崽
四 一首頌詩和一個秘密
五 不是你,不是你!
六 第一次走訪斯乜爾加科夫
七 第二次走訪斯乜爾加科夫
八 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走訪斯乜爾加科夫
九 魔鬼。伊萬·費堯多羅維奇的夢魘
十 &"這是他說的&"
第十二卷 錯案
一 生死攸關的一天
二 危險的證人
三 醫(yī)學鑒定和一斤榛子
四 幸運向米嘉微笑
五 突然降臨的災禍
六 公訴人的演說。性格概述
七 歷史的回顧
八 斯乜爾加科夫論
九 洋洋灑灑的心理學高論。飛馳的三駕馬車。
公 訴人演說的結尾
十 辯護人的演說。一把雙刃刀
十一 錢本來就沒有。盜案也沒有發(fā)生
十二 謀殺也是沒有的事
十三 蠱惑者
十四 鄉(xiāng)下人不買賬
尾聲
一 營救米嘉的計劃
二 謊言一時間成了真話
三 伊柳沙的葬禮。巨石旁的演說
索菲婭·伊萬諾夫娜死了三個月以后,將軍夫人突然親臨我們的小城,徑直來到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家中,在城內總共逗留半個鐘頭左右,卻做了很多事情。那會兒正值傍晚時分。整整八年沒跟老太太會過面的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醉醺醺地出來見她。據(jù)傳,將軍夫人一看見他,沒開口說一句話,馬上就扇了他清脆、響亮的兩個耳光,并且揪住他的一簇頭發(fā)從上往下扯了三下,然后仍然一聲不吭地直接到木屋里去找兩個孩子。她剛一瞥見他們蓬頭垢面、衣衫邋遢的樣子,立即又給了格里果利一個耳光,再向他宣布,要把兩個孩子都帶走,然后領著他們出門,也不更換衣服,就用毯子一裹,登上馬車,帶回她自己的城市。格里果利顯示出義仆本色,挨了那一下耳光,沒說半句粗話,他把老太太送上馬車時,還深深地向她鞠了一躬,用莊重的語氣說,&"上帝會為這兩個沒娘的孩子酬謝&"她的。將軍夫人在馬車起步時沖他喊道:&"可你還是個笨蛋!&"
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把全部情況考慮了一遍,認為這事兒并不壞,故而后來在正式同意兩個孩子由將軍夫人撫養(yǎng)時沒有提出任何異議。關于所挨的兩下耳光,他自己滿城奔走,逢人便講。
在這以后不久,將軍夫人也告下世,不過她在遺囑里給了兩個娃娃每人一千盧布‘供他們受教育,而且這些錢一定要完全花在他們身上,但必須細水長流,足以維持到他們成年,因為對于這種孩子來說,這份布施已經(jīng)夠可以的了,誰要是愿意,那就請他自己解囊&",如此等等。筆者本人沒有看到過遺囑,只是聽說里邊確實有這類奇怪的條文和過于獨特的措辭。不過,老太太遺產(chǎn)的主要繼承人倒是一位正人君子、那個省里的首席貴族葉菲姆·彼得羅維奇·波列諾夫。他跟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通了信,并且一下子就看透,想要此人掏錢供他自己的孩子受教育根本不可能,盡管他從不正面拒絕,可總是使出他應付此類情形的套路——拖,有時候甚至能做到聲淚俱下。有鑒于此,葉菲姆·彼得羅維奇便著手自己來關心那兩個孤兒,而且對小的一個即阿列克塞還特別喜歡,所以阿列克塞有很長一段時間簡直就像他家的人。我請求讀者從一開始就注意這一點。如果說,那哥兒倆所受的撫養(yǎng)和教育之恩理當沒齒不忘,那么他們要感謝的正是這位葉菲姆·彼得羅維奇,一個極其高·尚、極其富于人道主義精神的人,這樣的人是不多見的。他把將軍夫人留給兩個孩子的每人一千盧布為他們完整地保存起來,使這筆錢到他們成年時連利息翻了一番,而撫育他們的費用則由他自己支付,當然,花在每人身上的錢遠遠不止一千。對于他們的童年和少年時代,我又不準備在此縷述,而只是介紹一些最主要的情況。關于大的那一個——伊萬——我只想交代一點:他長成了一個陰郁乖僻、性格內向的少年,雖然遠非膽小怕羞,但好像從十歲左右開始便明白他們哥兒倆畢竟是寄人籬下,接受人家的恩惠,他們的父親是個簡直一提起來就讓他們顏面蒙羞的人,等等,等等。這孩子很早——幾乎在幼兒時代(至少傳說如此)——便開始顯露出不同凡響的學習才能。確切的情形我不了解,但好像他十三歲便離開了葉菲姆·彼得羅維奇家,去莫斯科的一所中學就讀,食宿則在一位經(jīng)驗豐富并且當時很有名氣的教育家葉菲姆·彼得羅維奇的總角之交家中。據(jù)伊萬后來自己說,一切都出于葉菲姆·彼得羅維奇那份‘行善的熱心&",他被這樣一個主意吸引住了:如此天才橫溢的少年應由一位天才的教師加以培養(yǎng)。不過,當伊萬中學畢業(yè)考入大學時,葉菲姆·彼得羅維奇和那位天才的教師都已不在人世。由于葉菲。姆·彼得羅維奇沒有作出妥善安排,加之種種在我國萬難避免的手續(xù)和拖延,使伊萬遲遲拿不到專橫的將軍夫人遺贈的那筆錢,即已經(jīng)從一千盧布帶利息增至兩千的教育費。這個年輕人上大學最初兩年的生活十分艱苦,因為他在整個這段時間內不得不自己養(yǎng)活自己,同時又得學習。必須指出,當時他甚至不想嘗試與父親通信—一可能是出于傲氣,出于對他的蔑視,也可能是冷靜思考的結果,因為理智告訴他,從父親那里連一點點切實的幫助也不會得到。不管怎樣,這個年輕人絲毫也不氣餒,居然能設法打工,先是給人家的孩子補習功課收兩毛錢一回,后來又經(jīng)常跑報社,送去一些十數(shù)行的短文章報道街頭發(fā)生的事件,署名&"目擊者&"。據(jù)說,這些短文總是寫得那么引人人勝、富有文采,所以很決就被采用,單是這一點就充分顯示出這個年輕人在智慧和實干方面都強似我國為數(shù)眾多的那一部分男女青年學生——他們總是窮愁潦倒,在兩大都會照例從早到晚跑各家報社和雜志社,翻來覆去地不是請求給些東西抄寫,就是干一些從法文譯成俄文的活兒,此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伊萬·費堯多羅維奇跟編輯們打過幾次交道之后,始終與他們保持著聯(lián)系,在念大學的最后幾年里,他已開始發(fā)表一些頗有才氣的書評論述各種不同的專題,從而在寫作圈子里甚至已小有名氣。不過只是到了最后,他才偶然得以在范圍大得多的讀者中間引起特別的關注,這種狀況有些突如其來,以致當時有好多人一下子便注意到并且記住了他。那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當時伊萬·費堯多羅維奇已經(jīng)離開大學,正準備用他那兩千盧布去一趟國外,忽然,他在某大報上發(fā)表了一篇奇怪的文章,引起甚至包括非專家在內的人們的注意,尤其是他對文章的主題顯然一點也不熟悉,因為他學的是自然科學。文章所論乃是當時到處議論紛紛的教會法庭問題。他在分析有關這一問題已經(jīng)發(fā)表的各種意見的同時,也談出了他自己的觀點。關鍵在于文章的調子及其異峰突起的結論。其時,教會派中許多人無保留地把文章的作者視為自己人。突然,和他們—起喝彩的不光有非宗教主義者,甚至連無神論者也加入進來。臨了,某些明白人認定,該文純粹是一場放肆的惡作劇。我之所以要提到此事,特別是因為這篇文章經(jīng)過一定的時間也傳到了我們城郊一座著名的修道院內,那里對于議論中的教會法庭問題本來也感興趣,文章傳入后卻引起極大的困惑。他們打聽到了作者姓甚名誰,對于他原來在本城出生并且‘就是那個費堯多爾·巴甫洛維奇&"的兒子這一點也關心起來。恰恰在這個當口兒,文章的作者本人忽然出現(xiàn)在我們這個小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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