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譯的甘苦》是《譯家之言》系列之一,收錄了知名翻譯家董樂山談翻譯的一系列文章,包括翻譯理論探討、翻譯批評、詞典編撰、語言綜述以及關于翻譯心得的各類隨筆。書中所收文章兼具邏輯性和趣味性,涉及范圍廣,論述精到,見解深刻,對提高翻譯技能極有幫助。
《翻譯的甘苦》是《譯家之言》系列之一,所談的翻譯問題,涉及社會、文化現(xiàn)象中具體問題的翻譯,實例眾多,實用性、趣味性極強。本書不但對專業(yè)翻譯者、翻譯專業(yè)研究者、學生以及英語學習者有很大的參考價值和指導意義,也適合對翻譯及其背后文化感興趣的大眾讀者。
董樂山,翻譯家,作家,美國文化研究學者。生于浙江省寧波市,1946 年冬畢業(yè)于上海圣約翰大學英國文學系。1950 年后歷任新華社參編部翻譯、審稿,北京第二外國語學院英語教師。1957 年被錯劃為右派!拔母铩焙髿v任中國社會科學院美國研究所研究員、研究生院美國系主任等職。著作有《譯余廢墨》、《文化的休閑》、《文化的誤讀》、《邊緣人語》等;譯作有《西行漫記》、《第三帝國的興亡》(與人合譯并校訂)、《蘇格拉底的審判》、《西方人文主義傳統(tǒng)》、《奧威爾文集》、《古典學》、《一九八四》、《中午的黑暗》、《太陽帝國》、《探索的路上》(編譯)、《我熱愛中國》、《韓素音自傳》(之一)、《囚鳥》、《鬼作家》、《基督的最后誘惑》(合譯)、《巴黎燒了嗎?》等;編著有《英漢美國社會知識辭典》等。
“人文主義”溯源
“人文主義”譯名溯源
翻譯的要求——與中青年翻譯工作者談經(jīng)驗
翻譯與知識
翻譯與政治
關鍵在于理解
概念的對等和字面的對等
形合與意合
統(tǒng)一與多樣
翻譯的地位
譯名改革芻議
詞典的不可譯性
詞典的可譯性
嘆譯事難
“批評”之聲太少——外國文學翻譯座談會上發(fā)言紀要 “人文主義”溯源
“人文主義”譯名溯源
翻譯的要求——與中青年翻譯工作者談經(jīng)驗
翻譯與知識
翻譯與政治
關鍵在于理解
概念的對等和字面的對等
形合與意合
統(tǒng)一與多樣
翻譯的地位
譯名改革芻議
詞典的不可譯性
詞典的可譯性
嘆譯事難
“批評”之聲太少——外國文學翻譯座談會上發(fā)言紀要
與韓素音談翻譯
“漢語優(yōu)勢”說
何謂“漢語的優(yōu)勢”
商業(yè)漢語的自我次殖民地化
再論漢語自我次殖民地化
關于CYNICAL一詞譯法的商榷
單口相聲與翻譯
電視劇里的翻譯笑話
評《英華大詞典》修訂本
談談新聞英語的特點
怎樣自學英語
文字獄與捉巫案
愷撒和剖腹生產(chǎn)
馬可·波羅和面條
從羅斯福的“新政”說起
衣衫認人
一名之立,旬月躊躇
“總統(tǒng)英語”
超級市場與自選商場
上城與下城
直譯與CHINGLISH
“主義”何其多
數(shù)字商標
從希臘合唱隊到歌舞女郎
“這才是真貨!”
外國洋涇浜
譯名混亂何時休?
垮掉一代與痞子文學
紅燈區(qū)的來歷
私家偵探的別名
MAFIA不是黑手黨
漢堡包和漢堡牛排
學些中國近代史知識
新權威主義還是新威權主義?
人文主義與人道主義
運動服與西裝
新語錄
教父、教母、神父、嬤嬤
OK的用法示范
OK與外來語
時報廣場上的大馬戲班演出
來自西部片的新隱喻
《時代》、《時報》和“時報廣場”
民族,種族,族裔?
“蓋世太!迸c“克格勃”
二戰(zhàn)舊“話”重提
迷思弗晰
外來語的兩化
外來語汲取三階段
陪讀英語
為什么說是“非高加索人種”
惟陳言之務去
“修正主義”辨微
從“持不同政見者”談起——譯余漫筆
爆炸與泛濫
阿Q的革命
“主義”新解
以不變應萬變的“民族”
活到老學到老
“隔都”還是“隔土”?
積習難改譯地名
人名的借喻
洋涇浜與拉丁化
“克里斯馬”說
英特來客巧
日新月異的美語新詞
冷戰(zhàn)舊“話”重提
黃色、藍色及其他
從“白種人的負擔”到“天定的命運”
《西瀅閑話》續(xù)貂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無涯
嘆譯事難 從大學時代開始到如今,我從事翻譯斷斷續(xù)續(xù)已 有四十多年了。今天回想起來,其間的心理狀態(tài)大致 可以分為三個階段:從不知天高地厚,到自以為得心 應手,最后是深感力不從心。
我在進大學之前,讀的都是中國小說,外國文藝 是通過譯本接觸到的。當時能接觸到的譯本大多佶屈 聱牙,不忍卒讀,但也硬著頭皮,讀了下去,因此很 難領略其中的妙處。只有進了大學以后,在圖書館里 (除了大學的圖書館外,還應一提原來設在福州路小 菜場——如今仿佛是水產(chǎn)公司——樓上的工部局圖書 館,因為那里是開架借書的)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英語 原著。原來人間還有這樣一個美麗的仙境,真仿佛是 打開了一個寶庫一般,從此如饑如渴地沉迷其間,我 也從哲學系轉到了英國文學系。
俗語說,初生之犢不怕虎,其實這是說得好聽一 些,應該說是不自量力。剛剛讀通了(或毋寧說自以 為讀通了)一兩篇英語小說,就手癢起來。信奉的原 則說起來是直譯,實際上是死譯、硬譯,甚至錯譯。
說來不信,這樣的習作居然在報紙上發(fā)表了,不過馬 上有同學(亡友電影家王植波)僅僅根據(jù)中文就判定 我譯錯了。這個例子我至今猶記得一清二楚,每到工 作稍為順利一些,有點得意忘形之時,就以此自戒。
如今握筆之際猶感到臉紅發(fā)燒。
當然翻譯出錯,不論是誰,恐怕是難免之事,所 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但人貴有自知之明,這卻不 是人人都能做到的。我若可以自夸有一點點自知之明 的話,多半是在后來十年中從事翻譯這一職業(yè)所磨煉 出來的。那十年中我每天需要翻譯或校改好幾千字。
由于時間的緊迫,只能做到原文從眼中進去,譯文就 從手指間流瀉出來,容不得經(jīng)過腦子。因此人成了原 始的翻譯機器,遠遠比不上如今的電腦。質量的粗糙 ,可想而知。但這一番機械的訓練,也有好處,使我 日后避免了不少想當然的錯誤。
但是錯誤還是出了不少,這基本上是由于水平所 限,對原文的理解不透。我原來以為凡是在理解上能 吃透的原文,沒有一句是不能譯成地道的中文的。譯 文若有生硬不順的地方,多半不是像有的人所自謙的 那樣中文修養(yǎng)不好,所謂“意思是理解了,然而找不 到適當?shù)闹形谋磉_”。沒有那么一同事兒。至少從我 自己來說,根本的原因是沒有吃透原文。但是實踐證 明,我對自己信奉的這個可譯性原則越來越動搖了。
由于兩種文化的不同,恐怕的確存在著不可譯性(比 如詩歌和相聲),這不可譯性在具體的人身上視其功 力之深淺而有大小,但不論如何小,總是存在的。而 在我自己身上卻越來越大,以致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使我不止一次地有從此擱筆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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